第十一章失联多日父亲现身
3 T' t5 m/ O; B# x: R" ^+ ~8 D夜晚的废弃工厂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,混杂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,令人作呕。阳光从破败的窗户照射进来,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灰色的光柱,照亮了厂房里堆积如山的废弃机器和杂物。生锈的铁架上挂满了蜘蛛网,地上散落着各种垃圾,玻璃碎片、碎布条、烟蒂……一切都显得那么脏乱不堪。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轮胎和油桶,上面落满了灰尘,似乎很久没有人动过。墙壁上的标语已经褪色,依稀可以辨认出“安全生产”,“人人有责”等字样,如今看来,却显得格外讽刺。
d! }9 V9 u3 M. D5 z9 |) V我不明白,为什么龙哥要这样对待王队长,为什么那些人要这样嘲笑他,难道这就是大人世界的规则吗?他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,是学校的保安队长,是学生们心中的英雄。可是现在,他却被一个19岁的混混当众强奸,尊严被践踏得体无完肤。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,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。13岁的我,第一次在这里见识到男人和男人也可以交配,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,无法不去想象如果是我的父亲落入他们的手中,他是否也会遭受这般的侮辱。每一个痛苦的呻吟都在提醒我,这样的残酷命运可能降临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。我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屈辱,但我却无能为力,只能在一旁看着瑟瑟发抖。 - C5 b# g" y% a" p
“小子,以后机灵点,有些事看见了就当没看见,听到了就当没听到,懂吗?”龙哥说着,用那双沾满王队长体液的手拍了拍我的脸,那油腻腻的触感让我一阵恶心,恨不得当场吐出来。
1 m9 e Z0 F7 v( e“走了,都他妈愣着干嘛?”龙哥不耐烦地朝我们吼了一声,他那凌厉的眼神扫过我们每一个人,仿佛在警告我们不要多管闲事。“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!”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,转身带着一帮小弟朝工厂大门走去。
. `- D# k( \; z. X我瞟了眼王队长。他躺在那个脏兮兮的绿色垫子上,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。他的这幅身影,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 / C6 [% _2 Z9 \' v( H; B
“赶紧走了,小范”,小胖背上书包拉着我,我们顾不上喘息,一路小跑着逃离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。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,将我们的影子拉得格外修长,那温暖的光线试图抚慰我们的惊恐。然而,这光辉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,反而让那恐怖的景象更显得真实和冷酷。
}! ]1 z( i8 s; V! \5 d0 C我的手心满是汗水,小胖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我,眼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,有同情,也有得意。路上的噪音在耳边回荡,那些嘈杂的车声、人群的喧嚣声,竟然都无法掩盖我内心的颤栗。那种恐惧感还未消散,像一条冰冷的蛇在心里蜿蜒游动。和小胖在那可怕的现场逃离后,我们默默走着,谁都没有心思开口,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不安,每一个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,每一步都仿佛陷入沼泽,难以脱身。 5 T$ j0 m+ T$ P# F G
“小范,”小胖终于打破了沉默,“你没事吧?”他神情中透出关切,却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5 g& ~# v$ q% c2 ]“我没事……”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,心里却无法平静。“刚才看到的那些,真的不敢相信。”
* ?& I- x( j! i& P, l" i“我也是,”小胖低头想着,“王队长之前那么威风凛凛,没想到被龙哥玩成这副模样。”
' [6 j* C5 E8 V, T4 h我们继续走着,周围的街道渐渐变得熟悉,但这种熟悉感却让人感到无比压抑。小胖突然停下脚步,他眼中闪过一丝倔强:“小范,你会不会告诉别人?”
: p0 s X; @ R, t& }- o0 n+ O“告诉谁?又能改变什么呢?”我摇摇头。 ' L* A8 h8 q& H7 K
小胖似乎陷入了沉思,接着缓缓说道:“是啊,我们还是保守这个秘密吧。不过……以后可能得小心点,万一……”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,像是害怕说出接下来的话。 2 \6 m0 ^0 ~8 ~8 I
“对,万一被他们知道就麻烦了。”我点头,心中思绪万千,暗自庆幸我们能逃过这一劫。
2 }6 P) C. o. e6 u不远处,一条岔路口分开了我们的路。小胖转过身看着我,我眼中有些不舍的向他道别:“那我就先回家了,路上小心点。”
, q, H2 h2 w4 U+ i; X0 M' `" l小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,我机械地迈着步子,沿着原路往家走。周围静悄悄的,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,这种安静非但没有让我感到放松,反而加剧了内心的压抑和恐慌。 0 o2 `4 v+ A# D7 S9 i7 k
夜幕下,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,仿佛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。我忍不住胡思乱想,那些人如此肆无忌惮,王队长的事会不会只是冰山一角?这个看似平静的城市,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? 6 }9 N8 c6 Y2 T( Z3 [* ?
我自己的生活已经一团糟,近日接连不断的各种事情,让我学习成绩一落千丈,升学的压力、父亲的失联,加上今天目睹的可怕场景,这一切都像一块块巨石压在我心头,让我喘不过气来,父亲期望能上的市一中我肯定没戏了。我感到深深的无力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,无法呼吸。我不敢告诉任何人,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相信,也没有人能够理解我此刻的恐惧。而且,我甚至想到了学校之前那个跳楼的学生,那个学生的家长都拉横幅到学校来闹,最终都被学校压下来了,对外告知是学生自己心理素质低下而跳楼的,但他真的只是自杀吗?会不会也遭遇了类似的恐怖事件,最终选择了绝望的解脱?
: J8 d& z% _* v1 v0 C夜色越来越深,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将整座城市笼罩,路灯昏黄的光线也无法穿透这令人窒息的黑暗。我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,只想快点回到家中,寻求一丝慰藉。我加快了脚步,几乎是一路小跑着,想要尽快逃离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。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门口,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,准备开门的时候,却隐约听见了从屋里传来的说话声,低沉而又陌生,像是有人在打电话,这让我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加慌乱起来。 * m4 r% I! _2 R( f2 Y
我犹豫了一下,不知道该不该进去。这段时间,父亲一直杳无音讯,自从上次他突然下班未归后,就再也没有回来过。我曾经试图联系他,但他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,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我甚至跑到他工作的警局去找过他,但得到的答复却是他出差了,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谁也不知道。 9 R. }6 F: y. f
我贴着门缝听了听,屋里断断续续地传来男人的声音,低沉、沙哑,还带着浓重的鼻音,像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。“…什么…已经给你了……亲自到……升学……?”断断续续的,我也没听太清楚。
/ Y V( j/ ?$ p6 l2 M这声音……是爸爸!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,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。自从那天晚上他突然离开后,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,我每天都盼着他能回来,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,让我几乎快要放弃希望了。
8 s1 X2 {# u O我迫不及待地掏出钥匙,插进锁孔,用力一拧,“咔哒”一声,门开了。屋里没开灯,只有昏暗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,照亮了客厅的一角。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沙发上,背对着我,手里夹着一根香烟,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。 # u- m% V6 W0 E
“爸?”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。
+ P0 n' b4 z( b那个身影明显颤抖了一下,猛地转过头来,借着微弱的光线,我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。
' F/ I6 `: Y% ]8 g" r“小范!”他猛地站起身,将我一把搂进怀里,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勒断气。“你没事吧?让爸看看,瘦了,瘦了……”
7 ~9 y) q0 i5 q) P我贪婪地呼吸着父亲身上熟悉的味道,那是混合着烟草和汗水的味道,这味道曾经让我感到厌烦,此刻却让我倍感安心。我用力地点了点头,将头埋进他的怀里,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这些天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、恐惧、无助,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,化作泪水决堤而出。
; F& C$ Y# I+ S9 p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……”父亲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,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心疼。 ; y' v* t, T9 M5 n' l* z5 o
我从父亲怀里抬起头,借着月光仔细打量着他。他的头发乱糟糟的,胡子拉碴,显得有些憔悴,但那双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,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。 Y; J; ?. M) Q+ q1 G* A
“爸,这些天你去哪了?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?”我哽咽着问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。 / h5 n- D9 t# {# C- p- y6 C
父亲沉默了片刻,深深地吸了一口烟,然后将烟头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里。“对不起,小范,是爸爸不好,让你担心了。”他抬起头,目光复杂地看着我,欲言又止。 6 C! R6 Y' m" |, y: p
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你为什么……”
! D9 K% F: m" v0 E( h7 P1 N9 I“有些事,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。”父亲打断我的话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无奈。 - i, S* ]0 Z3 W% m0 W+ n
“可是……” ' G t2 G U( g0 h' R! i( ]. z
“没有可是!所里的事情有时候很突然,我来不及跟你说,你照顾好自己,好好学习!”父亲突然提高了音量,语气变得严厉起来,“小范,你要记住,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,为了这个家。有些事,你还不懂,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。” 8 S1 n5 g1 R' U0 I+ D6 [
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我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。我低下头,沉默不语。
8 d' W2 I% h* ?6 Y* [父亲见状,语气也软了下来,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,叹了口气,说:“很晚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
6 N- O9 z, D! O4 m. y. g& q7 @我点了点头,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。身后的父亲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% t* p$ Y; e: G我躺在床上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父亲的突然出现,非但没有解开我心中的疑惑,反而让我更加不安起来。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?为什么不肯告诉我?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,父亲的身上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,而这个秘密,很可能与我们学校有关。那些闪烁其词的解释,欲言又止的表情,让我更加确信他肯定有事瞒着我。
( G2 V5 O, ~' ]5 V“咚咚咚……”
0 Q/ T- p9 G6 O' u5 T" N突然,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 * p- _( c0 g- l; r$ g3 a @
“小范,睡了吗?”父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。 1 L# b/ \/ q0 B
“还没。”我连忙坐起身,强压下心中的不安,“进来吧,爸。” ( i* k5 |0 b/ K7 I/ Z4 X
父亲推门走了进来,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。“还没睡?是不是还在想今天的事?”
9 I; v+ m0 Z: j' W! _0 c我接过牛奶,低着头没有说话。 ' @0 ~; o+ a* h; ~7 B) Z* q0 I+ i$ ]
“小范,”父亲在我床边坐下,语气变得严肃起来,“今天的事,不要告诉任何人,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,明白吗?”
0 t8 W4 ~: N9 C7 r3 ]2 R“为什么?难道我们就应该这样放任他们胡作非为吗?”我忍不住反驳道,“王队长他……” % V) J2 \9 H$ M$ @
“小范!”父亲厉声打断我的话,“你年纪还小,有些事你不懂!这个世界,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!” ; R" N5 `! L8 O4 ?% R
我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,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。我低下头,默默地喝着牛奶,不敢再说话。 : ~- b3 L% u) N( h0 m3 R" W
“小范,爸爸也是为了你好。”父亲叹了口气,语气软了下来,“这个世界很复杂,也很危险,爸爸不希望你卷入这些是非当中。”
* b+ i5 O4 @, ` Y( n“可是,难道我们就应该对那些坏人视而不见吗?”我抬起头,看着父亲的眼睛,“如果有一天,我们也遇到危险,难道也要忍气吞声吗?”
! T; \0 U9 a+ R* V) R3 s( N4 ]父亲沉默了,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,似乎在挣扎着什么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缓开口:“小范,你记住,这个世界上,有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,也不是你能轻易改变的。有些时候,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。” 2 Q# v4 Z: U! g
“明哲保身?难道这就是你教我的道理吗?”我失望地看着父亲,“难道警察的职责不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吗?难道面对罪恶,我们不应该勇敢地站出来吗?”
# o& x% J; Z; D* C5 ~; @2 c“小范,你……”父亲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我的举动打断了。 ( X6 b, \+ H3 J/ X3 l4 E) H6 K
我拉起被子,蒙住自己的头,不想再和他说话。我的脑海里乱糟糟的,父亲的话像一团乱麻,让我更加心烦意乱。 % R {7 ?0 @9 y! G7 H0 S; m6 `9 o
我听到父亲在我床边站了一会儿,脚步声轻微而缓慢,似乎在犹豫着什么。最终,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,起身离开了我的房间。 7 V; o. q6 i- a Z, [* d# F
父亲的话让我心中五味杂陈。我无法理解父亲的沉默,更无法接受他所谓的“明哲保身”。难道这就是成人的世界吗?充满着妥协、无奈和懦弱?难道父亲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吗?他今天异常的举动,那些看似随意的问题,此刻在我看来都像是精心设计的试探。难道说,他真的知道我今天去了废弃工厂,目睹了那场血腥的争斗?我的心猛地一沉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难道是那个神秘的电话?会不会是有人暗中向父亲告密,透露了我今天的行踪,亦或是有人报了警,所以父亲知道学校发生的事了来安慰我?如果真是这样,那父亲为什么要隐瞒我,为什么要独自承受这一切?
4 N1 j0 f7 e/ x6 ]. X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 : p E- g% }6 R( {1 x' N
房间里安静下来,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。我翻来覆去睡不着,父亲的话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,让我喘不过气。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,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天在废弃工厂看到的那一幕,如果父亲真的卷入了什么危险的事件,那该怎么办?我越想越害怕,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。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。我闭上眼睛,努力想要入睡,可是那些画面却一遍遍地在我的脑海中闪现:废弃工厂,持刀的男人,惊恐的王队长,还有父亲那张疲惫而无奈的脸……
& q! I: u! I) y第二天清晨,天还没亮,我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。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,发现我爸的房门虚掩着,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。我立刻警觉起来,难道是昨天的事也让他彻夜难眠?我翻了个身,悄悄地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墙壁上,房间里的动静听得更加真切了。我爸似乎在翻箱倒柜,衣服摩擦布料的声音、抽屉拉开的吱呀声,一声声都敲击着我的心房。他到底在找什么?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猜测,不安和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。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,装作还在熟睡,但我的听觉却变得异常灵敏,我爸房间里的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逃不过我的耳朵。
& W) V0 k9 g1 G$ J" l+ f“唉……”一声长叹从我爸房间里传来,听得我心里一阵发酸。
1 X6 P1 t. I+ i7 Z) y h我爸的叹息声像一把钝刀,一下一下地割我的心。我握紧拳头,突然很想冲进去,问问我爸到底怎么了,但看他连日的忙碌,工作上的事已经操碎了心,我怎么能再让他为我担心? O0 e# _$ P9 j1 I- _
第二天早上,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准备出门上学。我爸已经做好了早餐,但他看起来精神很差,眼圈发黑,胡茬也冒了出来,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好几岁。
# x0 {1 k1 o* [$ M* u“小范,快来吃早餐吧,吃完饭爸送你去学校。”我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但我能感觉到他笑容背后的苦涩和疲惫。
( C- {- I5 m. b% L1 x5 r+ _6 u我点点头,默默地坐在餐桌前,机械地往嘴里吃着早餐,却味同嚼蜡。我爸做的早餐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吃,但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。我的目光落在我爸的公文包上,那里装着他今天要穿的警服。 2 @6 o7 h! L7 q# n9 f3 _8 B
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上了父亲的白色丰田轿车,一路上我都在犹豫要不要问我爸昨天的事情,但看他疲惫的样子,我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到了学校门口,我爸像往常一样叮嘱我好好学习,路上注意安全。我点点头,故作轻松地跟他道别,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。 & K( a: L' r' z- {% L$ ~
"路上小心!"我冲着父亲的车喊道,然而,我下车后没有直接去教室,而是躲在一棵大树后面,偷偷观察着父亲的车。我看到他的车并没有开走,而是拐进了学校后门,停在了教职工的地下停车场。
; u: o& X- C/ h* T1 D我心中疑惑,父亲来学校做什么?难道是有什么事要找老师?好奇心驱使着我悄悄跟了上去。
) [* D6 z$ ~4 a* T: a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地下停车场附近,发现父亲的车停在角落里,他并没有下车,而是坐在驾驶座上,似乎在打电话。
) ~* \4 u% P5 ?* c/ H5 }" G0 g我躲在一辆面包车后面,偷偷摸摸地靠近父亲的车。我竖起耳朵,想要听清楚他在和谁通话,但距离太远,我只隐约听到"王校长"、"昨晚"、"…声张"几个词。 9 k3 Q. j4 B% m6 `- X8 v, [# e
王校长?昨晚?难道是昨天废弃工厂的事情?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难道父亲真的知道了什么?他来学校找王校长做什么? " _( n6 m, ` r( Q! e
我更加小心地靠近父亲的车,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,我躲在一根柱子后面,心脏怦怦地跳动着。
8 ~- H# T" }3 v: b- f$ a不一会儿,王校长那辆黑色的奥迪轿车缓缓驶入停车场,稳稳地停在了我父亲车旁。王校长推开车门,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下来。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蓝色正装,衬衣领口系着一条深色领带,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,精神抖擞,与我父亲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衬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 ; |" }0 o3 M; H: `3 m" y+ M- _3 {
父亲看见王校长,立刻迎上前去递过一根烟说道:“王校长,您来了。” 8 X' _9 V5 T9 i8 I w0 y& s/ g
王校长接过烟,却没有点燃,而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打量着我的父亲,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道“陈警官啊,上车说吧,咱们车上聊。”王校长转身打开后车门,示意我父亲上车。 ' {1 e: v# G( F# `
我悄悄地看到父亲上车后。车上还还有一个体型微胖的男人坐在驾驶室,应该是王校长的司机,看不清脸。难道王校长和司机一起要跟我父亲谈什么事情?我不敢再想下去。我躲在车库立柱后面,偷偷地观察着他们。王校长和那个体型微胖的男人勾肩搭背,有说有笑地看着父亲,他拍了拍父亲的肩膀,说了些什么,然后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奥迪轿车,而父亲则低着头,默默地跟他们交谈些什么,我紧紧地盯着父亲,希望他能拒绝,可是他只是无力地叹了口气,弯腰钻进了车里。 # y/ T1 y1 a& ^
王校长也跟着上了车,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车门。 2 a# G( V, C, O7 `' c. `
我躲在柱子后面,眼睁睁地看着王校长发动车子,缓缓驶出车库,我紧张地盯着父亲和校长的方向。
( R' X" m2 @7 u: k' V* ^4 r我偷偷地一路跟着王校长的车出了车库,眼见黑色的奥迪车越开越快,就要消失在视野里。我心急如焚,立马跑到学校门口,跨上一辆停在那的小黄车,扫码开锁跟着。 - j# c9 @7 p4 h& u8 L' C
他们开到了一条一个学校附近一个荒废的公园后门停了下来。在学校附近一条偏僻的小路上,我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,观察着他们的动静。 # E. S3 R" Z* p
王校长摇下后排车窗,点燃了一根烟,贪婪地吸了一口,然后朝着我爸的方向喷出一口浓重的烟雾,那样子,就好像一个上级在打量着自己的下属。
0 T" {# y+ P2 Y' c- `“老陈啊,你儿子学习成绩怎么样啊?”王校长突然开口问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。
2 E. c$ K; y1 f) W2 ?/ e% [7 I5 Q: h我爸愣了一下,显然没想到王校长会突然问起我的学习,他支支吾吾地说:“还…还行吧,就是…就是有点偏科……”
5 r, d7 P3 H$ ~* m% i“偏科?哈哈,偏科好啊,偏科说明有特点嘛!”王校长大笑了两声,然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。 # `5 S! S! I6 s) u9 J" b
王校长这个老变态,他故作关心我爸,却带着嘲讽的语气,到底想干什么?!难道,他知道些什么?
, r- Y. W3 k) \$ ]2 t! d“陈警官啊,最近工作挺忙吧?”一个油腻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丝谄媚,“你看你,孩子学习都顾不上了,这成绩下滑的,啧啧。”
/ C! V2 F' f7 ]0 w/ l" x“不是我说你,你家那小子成绩也就那样,想进市一中,难啊!”那个男人操着一口油腻的方言,我一听就知道是王校长。 5 a; ?- j8 C& B$ O. i: z3 N, P
我心里咯噔一下,难道我爸为了我的升学,去找王校长帮忙了?
! [- t# v. [ h5 ^: }8 {; r i5 d“王校长,您也知道,我家就这一个独苗,我对他期望挺高的。”我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声下气。
$ _- k7 Q" X" i4 [. _! A% b“哎,不是我不帮你,你也知道,现在这年头,升学名额多紧张啊,我这也是爱莫能助啊……”王校长故意拉长了声音,我仿佛都能想象出他那副虚伪的嘴脸。
( z& c* v' v" _0 Z" |“王校长,只要您能帮小范进一中,这不马上过节了,我给您打点下!”我爸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,我心里一沉,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 $ e7 k+ _1 v ~
“老陈啊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你儿子想要进一中,光靠成绩可不够啊,还得……”王校长故意停顿了一下,然后用一种极其下流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爸。
$ s5 R' K) M/ @) ^4 x5 x$ ]“咳咳,老陈啊,你那公文包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?”王校长的声音压低了几分。 ( `/ w: P6 e- D2 g3 L
我爸明显愣了一下,支支吾吾地说:“就……就平常穿的警服啊……”
/ @# ^& a/ f; z8 q# p3 d: S“就警服?还有呢?吞吞吐吐的,是不是心里有鬼啊?”王校长不依不饶,语气中充满了调侃的意味。“还…还有…”我爸的声音越来越小,几乎听不见了。“快点说!别浪费我时间!” / ~& { j* F5 ^7 n
“还有?还有…一件单位发的白色的背心”我爸的声音越来越小,我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羞耻和无奈。
w. w% w) s4 ^ K- b“背心我知道,我是说还有什么,全部说完!”王校长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爸的话。
/ d( T; @$ d+ S+ l我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冰窟窿,浑身冰冷。我爸,堂堂的人民警察,竟然要向一个变态汇报自己穿的每一件衣服。 , F. v/ ^; ] T' e6 z5 w ]- O
“还有你那袜子,什么颜色?穿了几天,有没有破洞?”王校长继续追问,我感觉我的血液都要凝固了。
3 V& C! ^. ~+ I5 R# x5 q, j“黑…黑色的,纯棉的,没……没有破洞……穿..穿了两天”我爸的声音越来越小,像蚊子哼哼一样。 9 y; g" v+ l4 z/ P9 j
我爸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如坠冰窟。“王校长,到底要知道什么,……”他声音颤抖。
- n7 q8 `: R3 O6 P“哈哈,老陈你这话说的,我还能贪图你什么?我就是觉得,男人嘛,总有些特别的爱好,你说是吧?比如,你今天穿的什么内裤?给我讲讲细节?”王校长那油腻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无比刺耳,像一条滑溜溜的毒蛇,吐着信子,令人毛骨悚然。 ; R6 \6 I: T" }/ |0 }, L+ L
“我……我今天穿的是……”我爸支支吾吾,声音越来越小,我仿佛都能想象到他此刻窘迫的样子。
& Y+ N( B7 v- U$ k, r4 F6 w9 Q$ x“大声点!什么颜色?什么款式?别逼我问第三遍!”王校长不耐烦地说着,我仿佛都能感觉到我爸的尊严正被一点点碾碎。
( O) N( x* m$ G+ s“蓝色的……平角的……是……是前几年买的,牌子……牌子我不记得了……”我爸的声音颤抖着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$ w6 [4 Y3 ?" ^' t9 V1 F我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我爸,我一向正直勇敢的警察老爸,竟然在跟一个变态讨论这种事情?!
9 ?7 w9 }' Q: k4 J. R“上次你不是说喜欢我穿的内裤袜子吗?我都已经给你了,你还想要什么?”我爸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一丝愤怒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。
1 l' O1 b2 S( Y: P/ E1 q" l我感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,王树仁王校长,我草你祖宗!他妈的,平时人模狗样的,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样一个人!原来龙哥群里发的那条蓝色内裤确实是父亲的,是龙哥从校长这里搞到的,怪不得之前总是有传闻说王校长和龙哥狼狈为奸一起作恶,原来都是真的!
^5 \7 j- T/ a; o% |我爸攥紧了拳头,他强忍着心中的屈辱和愤怒,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0 w5 K/ g4 }+ t' x8 f“哈哈,老陈啊,你这话说的,我还能贪图你什么?我就是欣赏你,懂我!你放心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我一定帮你儿子安排好!不过…”王校长故意拉长了声音,语气变得意味深长,“我这个人呢,念旧,你懂我的意思吧?” 9 {/ f6 Y0 M- S" d# {) b) o
我爸呼吸一滞,沉默了几秒,语气艰涩地说:“王校长,您的意思…是要我…?” - q6 J' K7 y; Y
“哎呀,老陈你真是聪明人!一点就透!”王校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。
# ~$ V) p4 G* t6 u+ Q% B8 c我爸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像被人狠狠掴了一巴掌,眼角的皱纹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。他当然知道王校长指的是什么,可是,王校长是油腻中年男,而他是一个人民警察,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……
- [; S! R- R7 Z% c' O N3 s, H! U, C“哈哈,老陈啊老陈,你还是太紧张了,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嘛!”王校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,然后拍了拍我爸的肩膀,“你放心,我说话算话,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,我保证你儿子顺利进一中!” , d, J4 s/ @6 J) \9 u1 H
“王校长,我……”我爸想要拒绝,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。他知道,如果他拒绝了,我进一中的事情就彻底没戏了。
5 }; r$ s9 {, f“怎么?不愿意?还是说,你根本就不行?”王校长冷笑着说道,语气中充满了挑衅。
4 _, i2 ^% X; h0 O我爸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:“什么条件?” z1 x5 z" P0 \% a, d
“很简单,”王校长凑到我爸耳边,用一种极其猥琐的声音说道,“让我爽一下,我就帮你儿子操作一下” - ?# o4 z2 b4 ^" b+ Z
我感觉我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,王校长这个畜生,竟然对我爸提出了这种要求! 4 D5 l" t. e! ?/ k& \
我爸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,他猛地推开王校长,怒吼道:“你……你!!”
0 v( b5 b0 E. e( a“哈哈,这年头,想要往上爬,哪有不付出代价的?你以为就你儿子想进一中吗?我告诉你,排队想进一中的学生,能从这里排到市政府去!那个初三的周俊浩,他爸前两天还在求我安排,我都没有答应!”王校长冷笑着说道,语气中充满了不屑,“你好好想想吧,是你的尊严重要,还是你儿子的前途重要!” 9 P, y# E v5 D0 \0 w0 K4 X
王校长抽完烟,随手将烟蒂弹飞,烟蒂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色的抛物线,最后落在地上,溅起几粒细小的火星。他升起车窗。 1 K1 L, ^$ ^3 G: s9 q+ b
开车吧。”王校长不悦的对着司机吩咐道。嘴角还挂着一丝淫邪的笑容。语气轻佻地说:“老陈啊,今天的事就当咱们男人之间的小秘密,没什么大不了的,以后你儿子上学的事,就包在我身上了。”黑色的奥迪轿车再次启动,继续开始缓慢行驶。
/ W1 @ d! X# ?2 t. ?, b$ f2 z& Z% t/ \5 E我一路尾随,王校长的车开到一条长满荒草偏僻的小路上。我吃力地蹬着自行车,远远地缀在后面。路面坑洼不平,我的心脏也随着车子的颠簸而剧烈跳动。两旁高大的香樟树遮天蔽日,昏黄的路灯将树影斑驳地投射在路面上,像一头头张牙舞爪的怪兽。这条路我从未见过,应该是通往郊外的。路旁的荒草长得比我还高,偶尔传来几声虫鸣,更显得周围阴森恐怖。 0 `. X6 C0 h$ P' k6 _
终于,车子在杂草丛生的小路边停下,周围一片寂静,我赶紧把自行车丢到一边躲到了一片。我死死地盯着那辆黑色的奥迪,恨不得冲上去砸烂它。可是,我不能,我不能冲动!我紧紧地握住车把,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,但我不敢停下,我必须知道王校长究竟要对我爸做什么。 5 @' g& i+ E. ? Z' a0 w
我屏住呼吸,悄悄探出头,透过杂草的缝隙观察着车里的动静。全黑的奥迪A6车窗,只能让我隐约看见王校长肥胖的身体在后排驾驶座上蠕动着,前排司机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方向盘上,骨节粗大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喇叭盖,发出“咚咚咚”的声响,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身旁的座位上摸索着什么。那个司机不时扭过头,望向后排,脸上带着一种谄媚而又猥琐的笑容。车窗紧闭,我看不清后排座位上父亲的表情,只能隐约看到他僵硬地坐着,一动不动,像一座雕塑。 * F' u" o0 S2 E3 N! C
不一会儿,我看到原本静止的车身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,四个轮胎也跟着摇摇晃晃,仿佛里面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搏斗。车窗玻璃发出“砰砰”的闷响,像是有人在用力捶打,我的心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,仿佛能感受到车内那股紧张压抑的气氛。 6 V9 P9 {3 {- }* i3 p1 ]! |
灌木丛很矮,我只能尽量压低身子,透过稀疏的枝叶观察不远处的车。车窗被黑色的车膜覆盖,看不太清楚,但我能感觉到,奥迪的车厢在剧烈地晃动,伴随着一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“咯吱”声。我的心脏跳得厉害,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% K9 c# Y# ~' g8 ?' S突然,一只穿着黑袜的大脚瞪在后车窗起雾的玻璃上,留下一个清晰的大脚印。那是一只男人的脚,一只无比熟悉的脚!那只脚是我深爱而又敬重的父亲!那只脚,曾经无数次背着我走过泥泞的道路,曾经无数次为我踢开路上的障碍,曾经无数次在我跌倒的时候将我扶起……而现在,那只脚,却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,无力地垂落在车窗上。
9 e' Y4 k0 r, V: z王校长的车一直在规律的上下晃动,频率很快,幅度很大,仿佛里面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地震。我几乎停止了呼吸,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脚印,那只脚又再次用力地蹬在车窗上,仿佛在做着无声的抵抗。我仿佛能感受到父亲此刻的痛苦和绝望,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,拼命地想要挣脱束缚,我的父亲,那个一向正直善良的男人,此刻正躺在奥迪A6的后排座位上,以一种怎样屈辱的姿势,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折磨。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,几乎无法呼吸。 - i8 V. \+ E* C5 v1 c, \
我屏住呼吸,靠的更近了,透过车窗的缝隙,借着昏暗的路灯,看到车内两具身影纠缠在一起,看不清面孔,只能从身形判断出是一个微胖的男人把父亲压在身下。父亲的双手无力地抵挡着,像一只被困在蛛网的猎物,绝望地挣扎着。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快要窒息了。王校长的黑色奥迪车还在有规律的剧烈上下震动着,伴随着阵阵令人作呕的声音。我不敢想象,车里究竟在上演着怎样不堪入目的一幕。我的父亲,那个一向正直、严肃的父亲,此刻正在遭受着怎样的屈辱? # u9 N9 h, p7 h
我颤抖着手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对准了那辆黑色的奥迪A6。屏幕亮起,车窗上倒映出我的脸,还有那双充满恐惧和愤怒的眼睛。慌乱中点开相机功能。我将手机镜头对准车窗玻璃,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拍摄键,想要记录下眼前这令人作呕的一幕。我深吸一口气,按下拍摄键。那一瞬间,我仿佛听到了父亲绝望的嘶吼,也看到了王校长脸上那抹狰狞的笑容。照片定格,奥迪A6的车牌号清晰可见,而车窗上那个扭曲的黑影,则成了这场罪恶的最好证明。 3 F! d* m9 z* a9 K, d( E
本章问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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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陈警官为何要去找校长?) y4 M! G4 G, A1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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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、王校长对陈警官提出了什么要求?# X. S3 Z2 {, i& K0 l' ?5 }
% B: r6 S9 H- c3、小范所在的学校里,近期发生了几件大事?$ t2 z. b2 t0 K: v$ u)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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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问题有人答对贴下一章内容。 |